阿廿

懒癌患者,随缘更新,相逢有幸,去留随君。

【润玉&锦觅】玉兮终古(番外)

  “嗯……什么时辰了?”润玉甚少有睡得昏沉迷糊的时候,今日醒来双眼如此干涩酸胀,多半是拜昨日那两盏桂花陈酿所赐,说好陪觅儿对饮,他反倒先败下阵来,唉,为何觅儿一个仙子都比自己能喝?

  锦觅看看外头天色,估算了一下自己从栖梧宫回来的时间,“寅时三刻了吧?”她在留梓池畔静坐了快一夜,天色泛白的时候才回来。

  “寅时三刻?岂不是误了朝会?”润玉有些意外,他睡过去也就罢了,锦觅听起来是清醒的,为何不曾叫自己起来?

  锦觅翻身起来,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笑道:“今日休沐,陛下难道忘了?原来桂花酿如此厉害,竟能让陛下不知今夕何夕。”

  润玉叹道:“本座素来不善饮酒,平日也不爱此道,也不知昨日是为了谁才喝到不知今夕何夕,今日晚睡虽醒,醉意仍在之际还要被人说嘴。”他迎着锦觅戏谑的眼神,没有半分难为情,反倒是眉眼如画,言谈嬉笑见颇具风情。

  锦觅被他这一眼看的心头一热,不由想起第一次见他醉酒时的样子,公子风流,世无其二,这样的形貌,他们相识一场数千年,仅仅见过两次。她轻哼一声,言语之间颇有些不服:“昨日又不是我胁迫你,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喝的。”

  “昨日好端端的,你一身的怨怼之气,我有心帮你纾解一二,看今日这样子,倒不算无用功?”既然是休沐,润玉也不着急起身,就安然躺在床上和锦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体己话,他伸手捏了捏锦觅微微皱起的小鼻头,十分满意地看着那人翻出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白眼。

  锦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再想起昨日的不速之客时已然安定不少,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到底不能一笑置之,当下脸色一整,正色道:“你可知我昨日为何突然觉得不痛快?”

  润玉眼神一闪,心思微动,她……会说什么呢?昨日穗禾的气息虽然极淡,但他还是有所察觉,锦觅后来的反应虽然不能让他了解璇玑宫内的秘密谈话,却还是让他明白了魔后造访的对象是谁,只是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觅儿心里又有什么打算。

  心念电转之间,润玉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昨日自己说的,批折子批烦了。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么?”

  锦觅狐疑地看着他道:“我说你就信啦?”

  润玉凝神看她,片刻之后倾身上去,贴在她唇上喃喃道:“那你跟我说说,究竟是谁惹你不快?”一张嘴开合之间,四片唇瓣彼此轻触摩挲,若有似无的酥麻之意渐渐蔓延开来。

  “我……我跟你……说正事呢……”锦觅有些气结,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越来越不成形,一句话被润玉打碎了揉在阵阵温存和湿热之间,到最后便像是在呢喃一般。

  “嗯,好,说正事。”润玉一时情不自禁,却也只是浅尝辄止,片刻之后退开了身子。

  锦觅脸上微红,低垂了眼道:“昨日有故人来访。”

  “哦?是谁?”

  “穗禾。”

  润玉有片刻的失神,“她……找你作甚?”

  “她要我与她合谋,取你性命。”锦觅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润玉,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稀松平常一些。她既然将此事同润玉说了,便是表明了自己不会相帮的态度。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本该坦荡的心情有了那么一点儿小疙瘩。

  “你……”你怎么想呢?润玉很想就这样问出这句话来。

  他心里很是确信,现如今的锦觅是断然不会想要杀了自己的,但是到底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法子才能让眼前的人从她自己心里的迷雾里走出来,坦诚的站在自己面前,坦诚的面对她的内心呢?像这样明知故问地反问她,会有用吗?

  不会。

  润玉甫一开口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皱着眉头静静思索了片刻,“你还是答应她吧。”

  锦觅难以置信地抬了头。

  “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也好有所防备。”润玉将自己的心思定在‘魔界欲行不轨’上,不再纠结于男女之情,反正他们都是神仙,纵然只有一半的寿数,也还是来日方长。

  锦觅从先前的震惊中醒了过来,有些了然地眨了眨眼,随即微微翘起了嘴角道:“有所防备?陛下仅仅是想有所防备?”

  润玉一向爱她从前天真懵懂、无忧无虑的样子,可现在,他也爱极了她这时不时的狡黠。

  “以攻代守,如何?”

  

  ————————————————

  “她要我们天界大营的兵力布防图。”穗禾走了没多久,锦觅便找上润玉。彼时他正在省经阁里看书理政。

  “给她。”润玉头也不曾抬一下。

  “嗯,我也同她说了,这个不难。”锦觅淡淡道:“她还让我到魔界去做饵,引你孤军深入。”

  润玉摩挲着书卷的手指停了,抬头看着她,嗤笑道:“她倒是想的美。”

  锦觅点点头,将穗禾与她说的计策详细说来,莫了才说:“我答应她了。”

  “不妥,穗禾狼子野心,你这只肥鸭自己送上门,她不将你拨皮拆骨才怪。”润玉摇了摇头,继续看他手上的书卷,显然他并不觉得此事有待商讨,而是说否便否。

  锦觅压下他手上的竹简,强迫他抬头,平视着他的眼睛,郑而重之的正色道:“可若是不如此,你要如何让她相信你是真的掉入她的彀中,而不是有意将计就计呢?”

  润玉看出了她眼中的坚持,低头沉吟片刻才道:“觅儿,此事太过凶险,若你真的如她所愿当了诱饵,身边便不能带上护卫,你只身犯险不啻羊入虎口。”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她不会生疑,但是你答应我,千万不能去。”

  锦觅摇了摇头,“我已经答应她了。这是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法子。”

  润玉为之一滞,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从前他拼尽一切去保护的少女,也是他亲手将她扔进如晦风雨。

  “你知道此事有多凶险么?”

  “我知道。”

  “心意已决?”

  “心意已决。”

  “……好。”

  润玉到此便不再坚持,若她想要放手一搏,自己便陪她放手一搏,成败不过如此。

  锦觅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说服润玉会如此容易,脸上不免带了些喜色。“我已经想好了,到时我会约她在虞渊相见,把布防图给她,她拿了图定然要回去与鎏英商议,天界实力还是强于魔界,且多良将,他们若是想要偷袭,多半是鎏英亲自带队。”  

  “至于以我做饵,我到时仍旧偷偷出走虞渊,我们在那儿布下埋伏,若是能将她就地诛杀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我便把她拖住,你解决了鎏英之后再来与我会合便是。”

  “我也猜到她必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取我性命,所以只要我在,她舍不得先走。这么多年了,我的修为虽然不能同你们相比,但在她手下保全自己还是很容易的。她在魔界千年,修炼环境不佳又政务缠身,说不定我还能跟她打个平手。”

  “平手?”润玉扬了扬眉毛,这可是越说越没谱了,“你想得倒美,她得了荼姚毕生修为,你这么厉害,能与她打个平手?”

  锦觅面上讪讪,嘟囔道:“就这么一说嘛。”

  “你既然偏要以身犯险来做成此局,我不拦你,但你也不要任性胡来,说好只与她周旋,便只管与她周旋,不要生出其他的念头来,知道吗?”润玉抄起手中竹简,轻轻敲在她头上。

  锦觅吃痛,连连点头称是。

  润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觅儿啊觅儿,穗禾利用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来布局,你知道个中关窍,甚至知道应和,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回应呢?

  

  ————————————————

  

  入夜,璇玑宫寝殿的大床上,两个明日就要出征的人相对而卧,润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锦觅窈窕的身躯,她心中忧虑过剩,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虽然润玉方才已经劝解过一番,让她重新安稳躺下,但她此刻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便知她依旧一丝睡意也无。

  “陛下,我还是紧张……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锦觅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难看死了,润玉心道,比哭还丑。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肉,看着她呲牙咧嘴的样子还觉得更顺眼些许。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便是不信你自己,也该信我。”他口中无奈地申斥,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力度控制的恰到好处,不会太疼,却还是让锦觅腮上酸胀的难受。

  锦觅气结,趁着润玉不防,狠狠抬起大腿,重重落下之时卡住他的腰线,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疼啊。”润玉轻轻呼痛,松开了夹着她的手指,轻拍在她的腿上,“放下去。”

  锦觅颇为记仇的,当下咬牙切齿道:“不放。”

  “放下去。”

  “不放。”

  “放不放?”

  “偏不!”

  润玉盯着她得意洋洋的神色,眼中闪过一点危险的光。他抬手移到锦觅臀后,猛一用力将她狠狠贴在自己身上,胯间相抵,一团软肉好像被什么唤起一样,兴奋地动了动。

  “真不放?”

  他贴在锦觅耳边说道。声音压得极低,在床幔之间漂浮游荡,凝成一匹烟纱,将床上紧贴着的两个人围成一体。

  锦觅脸上唰的红了,还好有着夜色的遮掩,看得不甚清楚,但也是因为这晦暗的天色,蒙住了她的眼,却让她身体的感觉直线上升。脸热的发烫,下身隐秘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抵着,渐渐地能感觉出那物苏醒的形状来,一股熟悉的酥麻直冲向小腹根处,原本恶狠狠的卡在他腰间的长腿突然失了力道,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润玉是对的,她应该乖乖把腿放下来,这不是一个好位子。

  “你若是真不想睡,这夜这么长,我陪你做点别的事情如何?”他动了动喉,即便床幔之中密不透光,透过锦觅那双有些湿漉漉的羞怯双眼,他却仿佛能看到她飞红的脸颊。

  腰上缠着的腿一点一点收了起来,她的动作慢吞吞的,好像生怕有什么不妥刺激到润玉一样。等她安安静静地撤到安全距离之后,却又极其快速地翻了个身。

  润玉看着她那干脆利落的背影,有些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心口处有一股热意上涌,他不由分说伸出双手,将锦觅狠狠拉进怀里搂着,双臂像是两条链子牢牢锁在她纤细的腰间,埋首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嗅闻她的气息。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锦觅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感受到贴在自己臀线上的物件儿没有侵犯的意思,反而一点一点偃旗息鼓的时候,她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但是此刻润玉的心里却没这么轻松,他紧闭着双眼,努力调整自己不稳的气息。怎么办,前些日子一时的放纵让他这几百年来的克制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反扑,他痴迷却又害怕锦觅的靠近,她就像一颗引人垂涎的果子,整日在自己身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忍不住,忍不住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亲吻她甜蜜的唇、她修长的颈、她饱满的胸,想看她如墨的发丝散在雪白的肩头,想看她美艳的脸染上情潮的红,想看她灵动的眼蒙上欲孽的乱。

  想念她紧致的火热包裹着自己,想念她断断续续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润玉,润玉。

  黑暗中的他重新睁开了眼,他想起曾经一个意外的‘她’说过的那句话。

  “等到将要失去的时候。”

  或许他该做点什么了。

  

  ————————————————

  “天后出去了吗?”润玉问了身边的仙侍,按照他们预订的计划,待天界人马初定,锦觅便会趁着这时间偷摸出去与穗禾联系。

  “启禀陛下,娘娘方才出去没多久。”

  润玉点了点头,“传岐黄仙官。”

  “是,陛下。”

  岐黄仙官本来可以不用随军的,可是润玉心里有了盘算,便让他随军而来。片刻之后,老仙官站在润玉面前瑟瑟发抖,原来陛下此次钦点他与大军同行,打的是这副算盘!

  “陛下,太素盈虚散可使仙人体内灵力流转速度加快,实则是提升短时间内的功力,而煞气香灰会使人脱力两个时辰,若是二物一同服食,事主灵力流失极快,生出油尽灯枯之意,虽说只是短时之内,但若有个闪失,免不了弄假成真呐陛下!”

  润玉点点头道:“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才让你替本座配这副加了料的‘太素盈虚散’。”

  岐黄仙官傻在当场,心头叫苦不迭,此时正是天魔大战的关键时刻,这这这万一有个闪失,天帝殒命,天界便有存亡之险啊。

  “陛下三思啊!”

  “本座心意已决,你只管用药便是。”

  “这……唉,臣遵旨。”

  润玉看着他那副苦脸,心里也明白他这可谓是真的放手一搏,若是败了,他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顷刻之间都会化为乌有。

  曾经他所期者寥寥,但求能得锦觅日日陪伴而已,可如今他已经不再满足,他想要的更多了。

  不过他无所畏惧,再坏不过从前,他一无所有。

  

  

  

准备开新坑了( ˘•ω•˘ )大纲已经码好,这次我要让我儿享受男主光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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